承 担
薇书和父亲边吃早餐边不厌其烦的和父亲说着话：“爸，如果我回来晚点，你一定要等我，别自己上厨房，餐桌上面有点心和牛奶，还有温水。饿了就先吃点，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嗯，我知道了，你快点走吧。”
薇书的父亲已经八十六岁了，能自理，但是绝对不能让他自己热饭菜了。薇书每天上班之前把一切预备好了，才能放心的去公司。她每天晚上把水烧开，再凉温，然后灌到为父亲预备的一个暖壶里，预备着一旦她不在家父亲渴了喝。家里总是准备着一些新鲜的蛋糕、面包、饼干等点心。
薇书母亲去世二十几年了，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还不到七十，身体硬朗健康，又是在事业单位退休的，退休待遇不错，工资不高但是也不低，父亲自己享用是绰绰有余。
母亲去世的第二年，父亲又找了一个继母，比父亲小两岁，两个人感情不错，一晃过了十多年。就在父亲八十岁那年，继母突发心梗去世，这一次对父亲的打击很大，薇书明显的感觉到父亲的衰老和萎靡不振。薇书天天去陪伴父亲，但是也无法让父亲从失去继母的悲痛中走出来，偶尔姐姐也来照顾父亲，但是每一次都说累着了，回家以后要吃药，睡不着觉等等。薇书没办法只好天天往父亲这里跑。提出来接父亲去自己家里，父亲老大的不愿意，理由是：“等你儿子考完学我再去，现在去影响孩子学习。”
薇书的姐姐比薇书大六岁，总有病，到底是什么病薇书也不知道。只要和姐姐见面，就听姐姐说自己的病症，似乎病的很严重，但是体重却没有因为她的病症而减少，相反越来越发福。而薇书即要照顾儿子，又要照顾父亲，消瘦了不说，还落下个经常失眠的病症。
薇书在儿子上中学的时候因为丈夫的外遇离婚了。薇书争取到了儿子也争取到了和丈夫结婚时候的一套六十平住房。夫离婚以后搬走了，答应每月给儿子贰佰元抚养费从离婚到儿子考上大学分文未见，据说是小媳妇又给他生了个儿子，把丈夫的经济大权全部独揽。薇书为了儿子的学业，为了让儿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毅然决然的停薪留职，开了自己的会计公司。随着时间的推移，薇书的公司做的还算红火，手下也有了自己得心应手几个帮手。效益很平稳。
四年前，儿子考上了西安交大。今年儿子要毕业了，正在和母亲商量考研的事情，薇书自然支持。
一晃父亲搬到薇书这里四年了。父亲自己的房子五十多平，地点不错，是早些年单位分配的福利房，自从父亲来到薇书家就出租了，租金给了姐姐，父亲说姐姐有病，给姐姐治病。
父亲的工资父亲自己攒着，每月开资的时候姐姐会来，去银行开完了再给父亲存在一个定期存折里，拿来给父亲。父亲每月需要拿出来三百元给薇书，说是自己的生活费。薇书不要父亲非要给，薇书也就只好收下了。
病 逝
尽管父亲的身体很健康，但是毕竟岁数不饶人，父亲病了，住进了医院。还好赶上薇书的儿子回来复习准备考研，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帮助薇书一把。每天白天的时候薇书抽出时间和姐姐轮流伺候父亲，姐姐家是女孩，晚上不方便，所以基本晚上是儿子看护外公。
说来很是奇怪，每当薇书来照顾父亲的时候，父亲总是直勾勾的看着薇书，偶尔长叹一口气。薇书忙问：“爸爸，怎么了，哪儿疼吗？”
“没什么，我就是感觉你这一天天的太累了，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
“爸，说啥呢，你养了我们这么大，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养了你？是啊，可是你也养了我这么多年啊。”
“爸，别再说这些傻话，儿女赡养父亲天经地义。”
“可是爸爸却是一个糊涂人，但愿有一天爸爸走了，薇书不怨恨爸爸就好。”
父亲的病情不见好转，医生告诉家属准备后事。薇书知道父亲要走了，难过极了，她把公司的工作交代好下面的管理人员以后干脆就住在了医院，白天黑夜的护理起父亲来。
这一天深夜，父亲又在那直勾勾的看着薇书。突然父亲说了一句：“女儿，我发现你的下巴和鼻子长得像爸爸。”
“那当然，我是您的女儿，不像你像谁呀。”
“可是过去爸爸咋就没注意到这些那，自从爸爸得病以后，我才注意的看我的小女儿，长得像爸爸的地方比像妈妈的地方多。”
“那还用说，我记得去世的姨妈就说过，说我长的不如姐姐好看，说我长得像爸爸的地方多。”
“你妈妈是好看，年轻的时候是我们村子里的大美人那。”
“是吗？爸，您可真厉害，把我妈这么美的人娶来当老婆。”
“薇书，你说对了，当初追求你妈的小伙子可不少那，可是你妈就是看上了我，我一个从小没爸没妈的穷小子，你姥爷说啥都不同意，你妈宁死也要嫁给我。”
“我妈嫁给您嫁对了，和您住进了大城市，生活的也幸福，还和您生了我和我姐，我妈妈在天之灵也会感谢爸爸您呢。”
“可是爸爸对不住你妈，爸爸做了让你妈不能原谅的事，爸爸心中有愧呀。”
“爸，您是咋地了，我妈妈活着的时候啥不是听您的。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做好吃的，您不回来绝不让我和姐姐吃，必须先给爸爸，然后才给我们。在我的记忆里，我就没听过妈妈说过爸爸一个不好，我妈可是爱您的。”
这个时候的薇书，看到爸爸的眼角流出了一行老泪。
薇书拿起毛巾，走到爸爸跟前，慢慢的擦干了爸爸的泪水。
爸爸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薇书的手。颤巍巍的说道：“女儿呀，爸爸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爸爸只想告诉你，爸爸走了以后，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不是爸爸有意做的，是爸爸老糊涂了做错了事，你别记恨爸爸行吗？”
薇书以为爸爸病重，也没多想，只是把爸爸的手放进被子里：“爸，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明天病好了，咱就出院回家。”
然而，父亲没能够如女儿所愿，夜半的时候，父亲突然发出急促的呼吸声，薇书急忙找来医生，医生告诉薇书：“通知家人吧，老人家不行了！”
薇书哭着给姐姐一家和儿子打了电话。
这个时候的父亲死死的看着薇书，使劲喊了一声：“书……我……”就停止了呼吸!
遗 嘱
父亲走了，他直到临死也没能把他想说的话和薇书说。薇书对于父亲的离去悲伤不已：明知道父亲年事已高，生死乃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想起这么多年和父亲在一起过日子的点点滴滴，尽管让薇书忙碌的不可开交，但是毕竟儿子在外读书，每天晚上回到家里有所惦记，做饭，收拾家，洗衣服等等。每天和父亲还能唠唠家常，说说自己的公司。父亲走了，儿子考完试以后依然要远走高飞，剩下薇书一个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忙碌的了反而会落寞。
办理完父亲的丧事。薇书接到了姐姐的电话：“薇书，你能来一趟我家吗？”
“姐，有事吗？”
“我这里有爸爸的遗嘱，我想你应该来看看。”
薇书很是吃惊，什么时候爸爸还写了遗嘱呢？她突然记起了，继母去世以后，有那么几天姐姐突然说要接爸爸去她家住些日子，因为薇书工作太忙了，也让薇书歇息些天。结果爸爸去姐姐家里住了一个多月，等返回来的时候，薇书去看到爸爸有些消瘦，而且衣服也脏得很，薇书知道姐姐有病，不可能把爸爸伺候的很周全。薇书为爸爸洗了澡，有把里里外外的衣服换了。薇书突然记起了，那个时候的爸爸就和住院的时候一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什么话也不说。
薇书如约到了姐姐家，姐姐看起来红光满面，体态又胖了许多，一点也不像一个生病的病人。
姐姐热情的招呼着妹妹：“薇书，今天我让你姐夫买了你最爱吃的大虾，你姐夫做饭，咱们姐俩好好聊聊。”
“姐，咱们是亲姐妹，干嘛这么客气。”
姐姐把薇书领进了她们的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了薇书。
薇书接过来看到的是一张复印件，上面是父亲的字迹，并且有父亲单位的老同志给做的证明签字。内容：我与鑫XX一九五零年结婚，婚后一九五二年生大女儿简，一九五八年生二女儿书。五六年到六八年期间，我因工作关系调到外地，每年只有节假日方能回家与家人妻子团聚。书生于五八年六月上旬，我是五七年国庆节回家和妻子团聚的，如果是我的孩子应该是六月末或七月初出生才对。介于这种推算，再有书长得也不像我，所以我认定此女不是我亲生，因此我决定我死后我的所有财产归我大女儿简所有。
下面有父亲单位两个老同志的证明签字和手印。
薇书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个遗嘱，她感觉到天都要塌了。薇书不是为了父亲的财产，因为以薇书现在的发展，父亲的房子和存款根本不是薇书所要争夺的，但是父亲写出来这么绝情的遗嘱，却让薇书不能理解和容忍。
薇书满眼是泪，她抬起头来，看了姐姐一眼：“姐，我为妈妈不值，妈妈一生是什么人你我应该最清楚，妈妈绝对不会做一点对不起爸爸的事情。爸爸写这样的遗嘱，是对妈妈的侮辱，妈妈在天有知，一定不会原谅爸爸。”
“薇书，说实话，爸爸写这个的时候我也很是纳闷，就是现在我也不敢肯定咱们俩到底是不是都是咱爸的孩子。”
“是吗？姐姐很怀疑啊，所以才让爸爸写出来这样的遗嘱了。”
薇书看到了姐姐一张无赖的嘴脸：“反正爸爸不相信你是他的女儿，我有什么办法，遗嘱具有法律效益，你有什么想法就去和法庭说吧。”
“怎么？姐姐还想和我法庭相见吗？”
“那倒不必，如果咱们直接按照遗嘱办事，何苦去打官司花钱。要是谁打输了还要交诉讼费，听说诉讼费还不少钱那。”
“姐姐挺了解呀，我先回去了，至于打不打官司，过些日子再说，还是先让爸入土为安吧。”
薇书没有在姐姐家里吃饭，她拿走了父亲遗嘱的复印件。
真 相
薇书回到家里，看到儿子在复习功课，她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来父亲的遗嘱，研究起来。
第二天，薇书到公司看看没什么大事就开车出门了，她第一站来到了父亲单位的老干部处，向他们打听到了给父亲遗嘱签字的两位叔叔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
她先去了一个叔叔家，走进去以后，薇书很吃惊：叔叔已经坐了轮椅，得了老年痴呆，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他儿子退休在家，和儿媳妇照顾着老人家。
当他们听了薇书的来意后，非常不情愿的说了这样一段话：“说实话，当初是你姐姐打车来接走我父亲的，她说你爸爸想我父亲了，想接过去聚聚，都岁数不小了，聚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我爸当然愿意去看看老同事，于是就欣然前往了。谁知晚上你姐姐把我爸送回来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爸爸的失落和不高兴，我问爸爸怎么了？我爸就说了一句：人为财死啊！再以后我爸和我唠嗑讲了你爸写遗嘱的事，我爸说你姐太自私了，你爸靠你养着，她却要独霸财产。我当时听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管好自己就得了，也就没往心里去。去年，我爸得病了，当他说话还很清楚的时候，他和我说：儿子，爸爸一生做了一件最对不起人的事，就是给你叔叔的遗嘱做了假证。如今，我爸已经不能说话了，你说你的事我爸也不能帮什么忙了。”
薇书忙道：“不，我不是来要叔叔帮忙的，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么多，打扰了，再见！”
第二天，薇书找到了另一位叔叔家。家里只剩婶婶了，已经八十多岁，但是身体还算不错，说话也很清楚。当她听了薇书的来意，慢慢的说道：“孩子，你爸太坑人了，你爸的一个破遗嘱，害得我老头子几年抬不起头来，成天叨咕：我错了！我错了！去年我老头临死还和我说：老伴，我错了！你爸这老东西害人那。”
“大婶，对不起，我现在替我爸给叔叔和你道歉赔罪！”
“有啥用啊，哎，你是老大吗？”
“不，我是老二。”
“你爸那个遗嘱就是啥都不给老二，你还来替他赔礼道歉，你这孩子，傻呀。”
“大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他们也都不在人世了，您老可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呀。等以后我有时间还来看您老人家。”
第三天，薇书决定去查一下自己出生的情况。她首先去了医院，结果得知给她接生的医生已经退休了，而五十几年的病例也无从找起。于是她费尽周折打听到了接生医生的家。
薇书驱车来到了老医生的家，但是让她很失望，因为医生早就搬到了南方去住了，现在这里住的是她的女儿。没办法，薇书再次找关系打入医院，终于找到了一个已经退休的护士消息。
薇书敲开了护士的家门，出来迎接她的是一个风韵犹存，面目善良的女性。薇书进屋以后，把自己的情况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她想知道十月怀孕，第二年六月上旬出生的她有没有可能，出生以后会是什么状况？
让薇书没想到的是，护士记忆犹新的向她说起了她的出生：“你知道我多大岁数了吗？”
薇书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七十二了，当时你出生时候正是我第一天随着医生接生的第一个婴儿，那一天也是我二十岁生日。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你是一个早产儿，因为你妈妈不注意摔了一跤，所以你妈妈不得不提前生产。好像当时你爸爸不在本市，只有你奶奶和你的一个不到几岁的姐姐陪伴着你妈妈。你生下来的时候又瘦又小，你奶奶一心想要个男孩，结果看到你是个女孩当时气够呛：又生个死丫头片子！你妈妈也不说话，只是偷偷的流泪。记得你在保温箱里呆了好几天才和你妈妈出院。”
到此为止，薇书已经把父亲的遗嘱之谜解开了，然而，薇书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平复自己的伤痛！
放 开
晚上，薇书做了好几样好吃的，特别做了儿子愿意吃的红烧鱼和排骨。
看着儿子没日没夜的复习，薇书着实心疼：“儿子，今晚妈妈给你做点好吃的，咱俩好好吃一顿饭，自从你外公去世，你还没有吃过一顿妈妈给你做的饭呢。”
“好啊，我都想吃妈妈做的饭了。”
饭桌上，薇书拿出来红酒，给儿子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儿子，妈妈想问你，在生活当中无论什么事，妈妈做的决定你都能接受吗？”
“妈，自从您和爸爸离婚以后，您一个人带着我，辞去工作开公司，没日没夜的工作，儿子都看在眼里。这个家本来就是妈的，当然妈说了算，我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妈妈的决定。”
“儿子，你长大了，你能说出来这些话妈好欣慰。但是你是妈工作的动力，没有我儿子我也不会把公司做到今天这样，所以呀，妈妈该和儿子商量的事情必须商量，绝对不能让我儿子觉得我这个老妈心里没有儿子。”
“哈哈，妈，你说哪去了，难道儿子还不知道妈是为了我吗？妈啥都别说了，咱娘俩可别浪费了这么好吃的菜，来，老妈，儿子和您干杯！”
薇书看着儿子，欣慰之情溢于言表：“来，儿子，干杯！”
酒过三巡，薇书开始转入正题。她委婉的说了姐姐家生活比较困难，姐姐的女儿又是待嫁之年，现在住的房子只是两个小室，很是拥挤等等。然后再说自己公司前景可观，以后效益会更好，老了会有一笔存款给自己和儿子等等。
薇书的儿子本来就聪明，听了妈妈这些话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妈，您的意思是不是想把外公的房子给姨妈家？我知道外公没有多少存款，多说几万。但是这些财产妈妈一分不要也有点太亏了吧，这些年姨妈身体不好都是妈妈一个人照顾外公，到最后受益的却是姨妈，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呢？”
薇书看了儿子一眼，微微咳了一下：“儿子，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姨妈家的的确确比咱们困难呀，如果咱们还要分点，也就不剩什么了，你说是不是。”
儿子似乎看到了妈妈的为难，于是笑呵呵的说道：“妈，我就是那么一说，您不要听我瞎说，妈妈如果觉得这样做最好，儿子绝对支持妈妈的做法。”
薇书站了起来，走到儿子面前，拉起来儿子使劲的给儿子一个拥抱：“儿子，你就是妈妈一生的骄傲！”
第二天，薇书到公司以后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简，所有父亲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你打官司，更不要担心我会再找你理论。再见！”
薇书出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叫姐姐，却叫了她的名字简。
儿子如愿以偿的考上了西安交大的研究生，他又踏上了求学的征程。临上火车他塞给了妈妈一封信：“妈妈，回去再打开！”
薇书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儿子的信，信很短，却饱尝了儿子的孝心和大爱。
妈妈，我最亲爱的妈妈。
当您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求学的路上，但是我必须和我的好妈妈说一声：妈妈，您是儿子的生命和自豪！
记得那晚我和妈妈的酒宴，妈妈委婉的和我说外公以及姨妈的种种，其目的是让我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妈妈何尝不知其实我已经早您知道了这一切：妈妈还记得吗，有一天晚上我回来很晚，是姐姐找我出去喝酒了，她和我说了很多所谓的秘密，当时我真是气愤至极，但是我回到家里却不敢和妈妈透露一点这样的信息。
那晚和妈妈喝完酒，我第二天给姐姐打个电话，她告诉了我外公的遗嘱及其内容，我听了呵呵一笑。妈妈我是您生的，我就是您的延续。钱乃身外之物，我们有能力自己去挣，我们不会为了区区钱财断送自己的人格，同时也侮辱了外婆的名誉。
妈妈，儿子最想说的是：妈妈无论今后做什么，儿子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和追随我的好妈妈！
妈妈，儿子不会让您失望，待我学成归来，我会好好的孝敬妈妈，让妈妈老有所依老有所养，颐养天年！
您的儿子！ 二〇一〇年八月二十六日
薇书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儿子的信，眼里充满了喜悦的泪水。
后 记
记得小的时候，年轻的时候，国人根本没有遗产之说，特别是普通老百姓更是何谈遗产。家家儿女众多，一般老人不是和大儿子就是和老儿子一起过，因此老人去世以后所居住的房子也就顺理成章的给了赡养他们的儿女，其余的儿女自然也没有争要老人的遗产的。
如今，社会进步了，也有了遗产之说。对于低层的老百姓而言，所谓遗产不过是砖头瓦块堆积成的住宅。条件好的家庭老的少的都住豪宅，遗产在有钱人家也没有争夺之战。在普通人家则不然，老人一生所剩的不过是一处拆了复盖的住宅，但是却成为了老人死后儿女争夺的财产。赡养老人的又如何？财产人人有份，你也只能得到其中的一份，没有付出的一样可以平分老人的财产。殊不知，养老人的人一个是孝心，一个是只有养着老人才有栖身之所。而一旦老人仙去，这个赡养了几十年的儿女却要面临着瓜分住所之苦，结果多数兄弟姐妹为了这样一个所谓的遗产互相老死不相往来，如同仇人一般，甚者，则要大动干戈。
杜撰了这样一个短篇，又是匆匆完成，不当之处自然少不了，请读者多多包涵！
作者简介：赵秀清，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主创诗歌，散文，小说。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
